究竟是什么让参观汶川地震遗址的游客屡次嬉笑?

  • 行客旅游网
  • 2021-01-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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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何导游给大家讲解有关遗址的故事背景时,这几位“蹭客”却在参观过程中不停说笑,还不时发出喧闹和嬉笑声。


    作者:当时我就震惊了

    “文明祭奠,如果再笑,请您出去不要在这参观!”

    这是来自一位导游的愤怒,而她的愤怒也引发了一众网友的热议。

    1月24日,在四川阿坝汶川县映秀镇映秀震中遗址,这位姓何的导游正带着一家人参观因地震而倒塌毁坏的房屋。

    突然,有3、4个带着小孩的大人,兴许是看到有讲解员,便跟随着这家人,蹭起了讲解。

    何导游给大家讲解有关遗址的故事背景时,这几位“蹭客”却在参观过程中不停说笑,还不时发出喧闹和嬉笑声。

    第一次,导游没有理会。第二次,导游看了对方一眼。

    可眼神示意无效,于是,当这几个人第三次喧哗大笑时,便出现了导游愤怒回怼这一幕。

    1月25日,何导游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,怼人并非自己本意,她只是希望游客尊重逝者,文明祭祀。

    她记得自己当时正在给一家人进行讲解,这家人也是大人带着孩子来参观,小朋友听的非常专心,大人的眼睛也湿润了。

    在本该庄严肃穆的地震遗址中频频听到笑声,真的很刺耳。

    何导游说:“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,声音很大。”

    这处遗址的学校底部,至今还埋葬着一些学生,由于一些客观原因,他们的遗体也许永远不会被挖掘出来。

    有个参加过北川援建的志愿者说:“我走在路上都不敢用力,我怕踩重了,那些曾经被掩埋在地下的人会疼吧。”

    人永远无法做到感同身受,他们体会不到震区人民的伤痛。

    所以他们可以面对别人的痛苦放声大笑,他们在笑什么?不得而知。

    但可以确定的是,这种参观遗址当着孩子面大笑的人,如果此刻下面躺着的正是他手中紧紧牵着的孩子,恐怕他们无法像现在这样开怀大笑。

    如果有人在这里参观掩埋着他孩子的遗址,喜笑颜开,嬉笑打闹,坟头蹦迪,他也许还会感到愤怒。

    这样看来,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好笑了?

    缅怀牺牲者的场合下,还可以肆无忌惮、轻谈笑风生的人,必然是一个麻木的人,而麻木本身,就是一种难以医治的灵魂顽疾。

    叔曾经去过一次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,走到万人坑的位置,亲眼目睹那些同胞的遗骸。

    那些本该精彩的生命、鲜活的人生,却只能被密密麻麻的堆砌在这里,沦为我们这个国家被残忍伤害过的证据。

    馆内有个水滴声,滴一下就代表就有一人遇难。

    那断断续续的水滴声,不断提醒你回忆起那场惨无人道的浩劫。30万同胞在那场持续六周的劫难里,饱受那罄竹难书的恶行。

    面对这些同胞的遗骸、持续的水滴声、石碑上数不清的名字……

    若有人依旧能理直气壮地开怀大笑,言之凿凿地说:“关你什么事,你凭什么管我怎么笑。”

    这样的人,说句有病也只是陈述客观事实罢了。

    人类的悲欢是否相通?

    肯定不是,否则张云雷又怎会在相声表演里侮辱慰安妇又调侃国殇,并觉得可以凭此逗乐观众。

    放纵自己的低素质举止,没有进行自我约束的意识,甚至对这种“敢为他人所不敢”引以为豪的人,是个例吗?

    显然也不是,张云雷在台上拿慰安妇作梗的时候,台下的女观众笑得十分欢快。

    到现在依旧有人理直气壮地洗地,坚称张云雷地做法并无大碍,反而觉得封杀这样的惩罚很过分。

    有些人一如既往的期待着、追捧着辫儿哥哥,翘首以盼他重新站起来那天。

    他们甚至纷纷请愿,要求善待他,认为封杀一个张云雷是相声界巨大的损失。

    没有同情心的人,看不见他人的悲伤。没有同理心的人,想象不到别人的痛苦。

    丧失换位思考的能力和对他人痛苦的感知能力,没有一丝丝怜悯和慈悲,一点点同情和善意,这样的人也许只是一小部分。

    生活中更普遍的现象是,人们对需要心怀敬畏的事物匮乏敬畏心,抱着旅游打卡的心态参观遇难者纪念馆或者灾难遗址。

    那些本该被用心倾听的故事,正面对待的伤痕,却成为了一些人背对着,然后比个耶、喊声“茄子”微笑拍照的背景布。

    在德国柏林大屠杀纪念馆,也有这样的一群人。

    欧洲被害犹太人纪念碑坐落在柏林勃兰登堡门南面,纪念碑由2711块高矮不一的混凝土块组成。

    这群年轻人在混凝土块之间穿梭自如,随意作出各种夸张戏谑的动作,然后将拍摄好的嬉闹照片发布,收割点赞量并获得满足感。

    也许是厌倦了这种鲁莽粗俗的行为,无法忍受这些人对纪念馆的玷污。

    以色列讽刺作家沙哈克•沙皮哈(Shahak Shapira)注册了一个专业网站,并发起了一项叫做“Yolocaust”的艺术计划。

    他搜集了很多游客在这里亵渎亡灵的照片,通过P图的方式,并将其照片背景结合纳粹时期的电影镜头,还原成犹太人被屠杀的现场。

    然后,他将这一系列合成照片都上传至社交网络平台,并将其命名为“在横死的犹太人之上舞蹈”

    拍照错了吗?

    拍照这件事本身并无对错,是非之分只在于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怎样的目的拍下怎样的照片。

    在特定的场合能不能做到尊重历史,敬畏死者,那些亡魂寄存的地方,不是绝佳自拍地,更不是你的表演舞台。

    没有人会按着你的脑袋要求你如何做,也没有人奢求你的泪水,更不稀罕你的虚伪。

    一些严肃场合,有些人也许会因为某些客观因素,滋生了无法抑制的笑意,但是否懂得收敛则是素质高低的分界线。

    还有些人,在年少无知时也许同样有过不得体的举止,但事后想来,若有羞愧与反思,能在缄默中成长,也算还有敬畏之心。

    帕斯卡尔说“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”。最怕你无知无畏,还无所谓。

    我们为什么如此强调同理心、敬畏心和换位思考的能力?

    因为只有共情才能使我们身处的世界充满源源不断的、不计回报的善意。

    汶川地震,背景音乐一直循环着——“无论你在哪里,我都要找到你”。掘开废墟后每一双僵硬冰冷的手,都将人刺痛。

    凉山火灾、天津海滨区爆炸,每个孤独逆行的身影都让人揪心。漫天的大火已经熄灭了,那些孩子却再也回不了家。

    疫情肆虐的2020,有些孩子突然成了举目无亲的孤儿;有些夫妻还未适应生离就被迫面对死别;有些老人白发苍苍变得孤苦无依……

    为什么中华民族能真正做到一方有难、八方支援?

    因为大多中国人有一种不忍的本能,面对他人的苦难无法心安理得的旁观。正是这种可贵的本能,频频震撼我们的心灵。

    为他人的遭遇动容,为生命的逝去缅怀。唯有这份共情能力,才得以孕育一个民族的同胞之间情感共振时巨大的力量。

    同为炎黄子孙,黄色的皮肤下流淌着一样的血脉,我们依赖这种根植在骨子里的血脉相连,像“人”字的结构一样,彼此支撑,共度难关。